沙特移动技术“武器化”：利用SS7协议漏洞进行规模化间谍活动

2020-04-02 11:44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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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导读】对政权威胁者进行间谍监控似乎一直都是沙特政权惯用手段。近日，一名举报人向英国《卫报》表示，沙特阿拉伯正在利用全球通用的SS7漏洞，电话追踪、监控在美国各地旅行的沙特公民。从获取的数据来看，仅在过去4个月的时间里，就有数百万沙特公民手机被追踪，这其中不乏沙特政权的反对者，更有包括与此前被暗杀的贾马尔·哈苏吉（Jamal Khashoggi）关系密切的人。举报者透过此指出，沙特阿拉伯正逐渐将“移动技术网络武器化”，一场场系统性的间谍活动早已在进行。

一次神秘的举报，曝光了沙特系统性间谍活动的秘密。

近日，《英国卫报》收到神秘举报，信中称：沙特阿拉伯三大运营商正利用全球移动通信运营网络SS7协议漏洞，对处在美国各地的沙特公民进行电话追踪定位，而且其此举的频率竟高达每小时2-13次。

根据披露的信息显示：沙特阿拉伯异见人士及其政权的反对者首当其冲成为重点监控目标。其中，与此前被沙特暗杀的专栏作家贾马尔·哈苏吉（Jamal Khashoggi）有密切关系的人也赫然在列。（智库往期文章《全球网络战的移动交锋，远非窃听、暗杀那么简单》中有详细介绍）

此外，与监控目标一同被披露的，还有数百万份由沙特在近期4个月内，所发出的手机定位秘密追踪请求数据。

“他们在进行移动技术武器化！”

面对如此量级的位置信息请求，举报者除将其归到“移动技术武器化”外，再也找不到任何合理的理由来解释其动机。而对此结论，安全专家与电信研究员经分析后，也给与认同。

先不谈“移动技术武器化”，沙特为何能进行电话追踪定位，凭何发动数百万次的追踪请求？又为什么沙特阿拉伯是其在美国的沙特公民被追踪？手机追踪背后究竟又藏着何种隐情？这一系列问题，已迎头而来。

首先，数百万次的追踪定位请求如何发起？这还要从本次攻击中所用到的SS7协议说起。

SS7（英文：Signaling System 7)：一种广泛应用在公共交换电话网、蜂窝通信网络等现代通信网络的协议，常常被用于设置跨国漫游，跨运营商网络跟踪和固话连接，以为用户提供电话、短信及其他服务。目前，世界许多电信运营商（如AT&T和Verizon）都在使用该协议。

然而，尽管SS7协议受到全球通信运营商中备受青睐，但其根深蒂固的安全漏洞也是众所周知——任何能登入SS7网络服务器或网关的人（包括全世界数百家电信公司在内），都可以向电信公司发送位置漫游和重定向请求。

这就意味着，沙特任何一家运营商的间谍人员都可以通过登录SS7服务器获取目标手机中与漫游相关的所有信息。具体而言，沙特间谍组织利用上述SS7协议漏洞，登录SS7服务器后，以核实漫游账单为由，向电信公司发出了一个“提供用户信息”（PSI）的请求，根据返回数据，即可拿到监控目标地理位置等在内的系列隐私信息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出于精准核实的功能需要，“提供用户信息”（PSI）请求在对手机设备定位的精确度上可以在几百米范围内。这也代表着，攻击者拿到的定位信息也极为精准。

可以说，SS7协议成为沙特大规模地理位置追踪监控的绝佳突破口。

众所周知，间谍监控向来都是沙特把控政权的惯用武器。

例如，在2018年11月，沙特异见记者卡舒吉肢解案发生后，沙特政府为应对铺面而来的国际舆论威胁，就曾雇佣推特内部员工作为间谍，窃取了6000多名持不同政见者的私人信息，并以此获取其政权反对者的动向，稳固政权统治。

而本次，对在“身处美国的沙特公民”的监控行动中，尽管没有直接证据表明，这一举措是在执行沙特政府的意志，但如此大规模行动、精细化运作，且针对的是沙特政权异见人士，我们也可大胆推测，其背后操刀者与沙特政府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而关于具体的意图，由于数据显示，这些追踪手段是在沙特公民进入美国后发出的。所以，智库推测：此举或许为把控沙特国民在美动向，以提防出于政治目的的反沙运动策划。

奥巴马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前成员、中东问题专家米勒就曾表示：“沙特不仅监视那些他们认识的持不同政见者，而且监视那些他们担心可能偏离沙特领导层的人。他们尤其担心沙特国民在西方国家会怎么做。”

关于上述内容，举报者用“移动网络技术武器化”将其定性，并称沙特早已在开展系统性的间谍监控活动。然而，当我们把视角转向全球时，我们发现，“移动技术武器化”并非沙特一国举措，它早已成全球化趋势。

佐证一：斯诺登早年爆料，美国早已将其在网络战策略中“谋棋布局”

2015年，美国独立新闻网站The Intercept 曾披露了一份令人震惊的文档，该文档由斯诺登提供，文档中详细介绍了美国和英国的情报人员如何黑进了著名SIM卡制造商Gemalto（金雅拓）并窃取了保护用户通话信息的关键性密匙，以监听全球手机通讯，包括电话语音通讯以及数据的传输。

佐证二：在此前沿阵地上，以色列网络军火商NSO也早“捷足先登”

素有“以色列网络军火商”之称的NSO集团，也在很早之前便走在了“移动技术武器化”战略前沿阵地上。

2019年5月，以色列网络军火商NSO集团被指利用Pegasus（天马）恶间谍软件攻击沙特异见人士的手机软件WhatsApp。

该间谍软件利用潜藏在WhatsApp的安全漏洞，通过WhatsApp给目标用户打电话，不管用户有没有接听，恶意软件都将自动安装在目标手机上，监控软件远程控制手机的摄像头和麦克风，收集个人信息和位置数据，并直接套取手机内的电邮、位置等资讯。不单是Android，连一向标榜安全的iPhone 亦不能幸免。

作为世界级网络军事强国，美国和以色列早就在着手布局移动端网络武器战略。由此可见，全球范围内“移动技术武器化”战早已开局。而随着当下全球数字化转型进程的不断发展，我们有理由预测未来移动网络武器必将再度纵深发展，更为深不可测的移动网络战争或许早已在酝酿之中。

而对我国而言，伴随着“新基建”概念的提出，在5G网络这一新的数字赛道中，移动设备的功效必将不再局限于个人通讯，未来IoT、能源电力等基础设施都将是其着力点。因此，我们更需时刻关注由此而来的更为广阔的网络攻击。而彼时，你我皆身处其中，如何有效规而避之，值得我们深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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